第10章 变态东瀛

        但自己的大手还未碰到眼前那双比娘们还好看的手,却是怎么也递不过去了,钢牙一咬,大喝一声,顿时须发愤张,使出了十分劲道却仍是一寸也伸不过去。

        心下一火“他奶奶的俺就不信这个邪!”

        使出了十二分真气,脚下的泥土也被踏下了五寸,一双脚也陷了进去。

        一张黑脸由黑转红,再转为紫色。

        但前面仿佛有堵墙似的,千斤之力过去也摇晃不得。

        宋鼎不甘,真气更是源源不断涌向手掌,不到一会儿,斗大的头颅仿佛蒸笼般冒出白气。

        只怕再下去不到一会儿便歇了底气,就会受到重伤了。

        池观崖暗暗惊讶萧径亭厉害,但怕真为了这蛮人与蜀山剑派结了仇,当下用手指拉了萧径亭袖子暗示饶对方一手,勿伤了人。

        但被宋鼎看在眼中,他本来就怎么也不信这样读书人模样的萧径亭有这般修为,自然认为是池观崖暗中使诈,合两人之力对付自己一人,当下不顾真气正源源不断涌出,出口叫道:“你们两人一起上算什么英雄。”

        话未说完胸口气血翻涌,眼前一黑,那口鲜血顿时要喷出。

        “这下俺‘黑面剑’可要没命了!”

        他逞强下,腹中真气本来已经空了。

        而交手时候说话本是大忌,没有腹中真气保住心脉,只怕会被对方和自己反噬的真气击个粉碎。

        正心胆皆碎时,他忽然觉得身子一暖,那口鲜血又缓和流下,浑身上下仿佛有说不尽的舒服。

        抬目看去,只见面前的那位书生模样的那人朝自己微微一笑,有说不出的潇洒写意,美须飘飘间,修长玉立的身躯当真像神仙一样。

        知道他用用深厚的真气不但化解了自己反噬的真气,还治好了自己的内伤。

        对他的看法顿时大变,除了感激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正要拜下认输,却听到对方说道:“你且回去问问令师李大侠,是不是可以和金陵的池观崖老爷子握手亲近。”

        那声音温和动听,但听在他耳中不啻如同晴天霹雳般,身上冷汗顿时爆出。

        “让师傅知道自己对上兵世家的家主无礼,不杀了自己,只怕也会废了自己武功再逐出师门。”

        宋鼎顿时吓得黑脸发白,听到身后的“叮叮当当”声音响起,知道自己那些同伴们或握不住剑或不敢无礼,都把剑丢在了地上。

        心中后悔万分,痛恨自己的有眼不识泰山。

        看见同伴们纷纷跪下赔罪道歉,豪气一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我师兄弟们事。池老爷若要怪罪,便只一掌劈了俺宋鼎好了。”

        说罢便也要跪下。

        池观崖朝萧径亭使一眼色,萧径亭理会。

        伸手将宋鼎扶起,道:“池老爷是什么人物,岂能与你一般见识,自然不会怪罪与你,也不会告诉你师傅。”

        见宋鼎闻之顿时狂喜,又用力下拜,不过这次连萧径亭也拜了。

        口上更是喋喋不休,激动下连话也说不清楚。

        萧径亭受了他几拜后方才拦住,道:“只不过日后你倒要学个乖了,你不愿做龟儿子人家自然也不愿做,况且是你自己笨,话里让人抓了破绽。你说是与不是?”

        宋鼎听得羞愧非常,一张脸又红又白,兀自道:“不会了,不会了。”

        萧径亭哈哈大笑道:“你这‘黑面剑’只怕以后要改个名号叫做‘变脸剑’了。”

        说得宋鼎脸上更是涨的通红,讪讪笑着道:“先生饶我,还是‘黑脸剑’好。”

        萧径亭尚未走到任府大门,正好遇到迎向走来的卜泛舟。

        “先生来了,我家主人正在里面。”

        卜泛舟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敌意,可能正要出外办事。

        但见到萧径亭来了,还是恭谨有礼将萧径亭引进府中,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萧径亭见他脸上自然,好像昨夜的受袭没有受到大伤。

        白天的任府看来不如晚上有诗意,但气势上更添加了些庄严威重,阳光照射下更显金碧辉煌。

        萧径亭望着着千间广厦,翘檐凌人,心道:“当时的吴梦玉是怎么样的意气风发呢?”

        萧径亭见任府上下都挂满了彩绸,来往的弟子仆人也都已经穿上了喜气洋洋的吉服,在青石道上穿梭的人除了府中的弟子家仆外,更多的是三三两两游逛的青年武人,想必都是随着家中长辈来的武林子弟。

        年轻人好奇心重在屋里呆不住,便出来相互认识交友。

        只怕有很大一部分是想趁机瞻仰下江南第一美人的天人之貌。

        萧径亭在外边侯客厅才等了一小会儿,心里刚在想着,怎么应付已经知道自己身份的美人任夜晓,便听道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接着便见到任断沧修长威猛的身影。

        一身白袍,大步临渊朝萧径亭走来。

        “先生真是让我好等啊!不是怕先生不快,昨日任某便厚着脸皮去‘醉香居’向先生讨杯酒喝了!这次来了怎么也要在我这里住上几日,不然怎么也不会放先生走的。”

        任断沧老远便伸出手来,萧径亭才起身迎接,便被任断沧热情握住双手拉着他进来待客厅,那神情竟是热烙之至。

        客厅中摆设不多,铺着上好的地毯,东西两边放了几张红木椅子,四处的墙角养有半人高的牡丹花,看来颇是典雅。

        “来人便是萧先生吗?”

        萧径亭见屋内已有两人,此时说话的便是一面目清秀的中年儒士,想必便是连邪尘了。

        因为长得与连易成有些相像,只不过眼前这位连邪尘比连易成更加清秀儒雅,眉斜目长,胡须不长但修剪得很是飘逸。

        气质上竟和此时作萧先生打扮的萧径亭有些相似,不过连邪尘多了几分慈祥长者的味道。

        “正是萧某,这厢有理了。”

        萧径亭道,目视连邪尘身后那人。

        想必是连邪尘的另一个儿子了,那人虽然相貌上和连邪尘大是不同。

        与连易成比起是要俊美的多,气质上也大大胜过连易成,剑眉下的眸子精亮,鼻梁挺直如若悬胆,唇红齿白,身躯修长雄壮,端是个万里无一的美男子。

        任断沧为萧径亭介绍二人,那位果然是连邪尘,另一位是连邪尘的二儿子连易昶。

        萧径亭见连易昶向自己执的是后辈之礼,潇洒大方,一点没有娇纵之气。

        心道:“当真龙生九子,个个不同。这个连易昶可比连易成厉害的许多了。”

        口上不由夸奖了几句,那连易昶俊美的脸上虽然微笑,但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闲扯了几句,几人一直在说些江南风土之事,不但没有提起那日萧径亭救走跋剑之事,便是连归行负的事情也没有打听。

        倒是说道萧径亭琴艺的时候,任断沧对苏莞芷的离开再次表示了惋惜,说道卜泛舟他们无礼唐突了佳人。

        闲扯了几句,几人一直在说些江南风土之事,不但没有提起那日萧径亭救走跋剑之事,便是连归行负的事情也没有打听。

        倒是说道萧径亭琴艺的时候,任断沧对苏莞芷的离开再次表示了惋惜,说道卜泛舟他们无礼唐突了佳人。

        萧径亭本就不愿说什么武林琐事,所谈事物正对他意思。

        言谈下广征博引、生动有趣,听得几人饶有兴致,便是连易昶有时也不时插上几句,见解竟颇是精辟,让边上了连邪尘也面有得色。

        “突厥蛮夷多使刀,因为北地豺狼猛兽颇多,需要兵刃厚重,所以多使刀。到了后来打仗时候多骑马作战,剑更是不适。直到了八百年前,我中原的细长利剑才传入突厥,不过就算到了现在那边的武人还是使刀的多。那些蛮夷脑子简单些,我中原精妙的剑术他们怎么领会得了。”

        任断沧正说起各国兵器的异同,提到了突厥武人便忍不住说起,道:“便是武神毕啸,也是到中原才学得那般高明的武功,不要说武功,便是耕织建筑又有那样不是从中原穿过去的。那突厥竟是狼子野心,妄想染指我中原的大好河山,当真忘本!”

        “突厥蛮夷多使刀,因为北地豺狼猛兽颇多,需要兵刃厚重,所以多使刀。到了后来打仗时候多骑马作战,剑更是不适。直到了八百年前,我中原的细长利剑才传入突厥,不过就算到了现在那边的武人还是使刀的多。那些蛮夷脑子简单些,我中原精妙的剑术他们怎么领会得了。”

        任断沧正说起各国兵器的异同,提到了突厥武人便忍不住说起,道:“便是武神毕啸,也是到中原才学得那般高明的武功,不要说武功,便是耕织建筑又有那样不是从中原穿过去的。那突厥竟是狼子野心,妄想染指我中原的大好河山,当真忘本!”

        说得愤起,任断沧忽然从桌后的架子拿出把刀出来,道:“几位看看,这便是从几位突厥武人身上绞下的刀刃。”

        “沧!”

        白光一闪,众人皆感觉有一股明显的寒气涌出,只见那刀不比普通长剑大上多少,刀身轻巧灵动,刀上纹理细密,开刃处比纸还薄,竟不是寻常外族武人用的宽大刀或是圆弯刀。

        任断沧手掌拂过刀刃道:“这刀便是在金陵的‘上兵世家’,池老爷子那里打造,没有几百两银子也下不来。可怕的不是这个,若这刀是突厥人自己锻造的话,那对我中原可大是不利。如此锻造技术,在中原也没有几家能够做到。”

        接着目中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道:“莫非是‘显碧国’后人将上好的锻造术传给了突厥人不成。那也没有道理那,突厥和显碧可有灭国之恨那。不过好像除了显碧国,再也没有听说那个族有那么高明的锻造技术了”

        其实显碧国何止是锻造术,建筑、医学、服装、织染等等都是出了名的优与周边诸国,而且国人待人友好善良,国内安居乐业,兵祸不兴,当着是人间乐土,是传言中最神秘美丽的国度,而且传说那里无论男人女人都比其他地方美丽的多。

        所以萧径亭对其记忆犹是深刻。

        几百年前,中原一显赫家族由于功高震主,被在位者所不容。

        为了避祸举家外逃,几经艰难终于在千里之外寻到一片乐土。

        陆续收服了周边的蛮族,休养生息、传播文化,就形成了后来的显碧国。

        由于显碧国位于中原和突厥西边的一个夹角处,周围是连绵千里的山脉。

        而近几百年中原一直战乱不断,无暇扩张领土征战外族,而那时候,突厥也处于各大部落并立争霸的战国时期,显碧国也才得以安静地发展了数百年。

        几百年来,只有寥寥几个探险家游历者才到过这片世外桃源。

        一百年多前,大武的太祖皇帝消灭了中原各大诸侯,统一了大半中原,建立了大武王朝。

        由于常年战乱,大武王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力外侵。

        直到八十年前,世宗皇帝即位,大武国力空前强大,便陆续消灭了中原残余的地方诸侯势力开始了向外扩张领土的征战。

        也就在那时,中原朝廷的官方人物才第一次踏上了美丽的显碧国。

        当时中原军队征战千里,追逐西北方一游牧民族的残余势力,孤军深入,终于在异地迷了路,不小心踏入了一片美丽的土地,士兵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到了仙境。

        军中主帅李无镔见到那里建筑精美辉煌,里面的人也衣着鲜艳秀丽,说的竟也是中原汉话。

        比起有天朝之称的中原朝廷,竟有不逊色的文明。

        于是不敢有丝毫的唐突,而当地人也十分有礼,给中原军队补充了粮草衣物,在显碧国王的帮助下,李无镔才消灭了那股残暴的游牧民族得以凯旋而归,也和显碧国主结下了交情。

        那李无镔回京后,将在异地的奇遇上报了当时在位的世宗皇帝,世宗皇帝立刻下旨,派李无镔为外交使,带领领随从一千出访显碧国,至此两国开始频频交往。

        在那三十年后,突厥的一个叫巴丹的可汗,也消灭了其他部落和自己的政敌,统一了突厥,开始了对外的侵略。

        直至三十年前,中原和突厥矛盾升级。

        分别开始向周边的小国部族施压,诱逼加入自己阵营。

        而作为富足的显碧国自然是两国的拉拢重点,但显碧国王极是硬气,无论中原和突厥怎么样威逼利诱也不妥协。

        由于当年世宗向天下宣告,不许后世任何一个皇帝对友好的显碧国动兵,而那时大武朝廷在位的便是现在的仁宗皇帝,是个极其善于权谋王术的帝王。

        他用计将两国的战事引到显碧国界外,想以保护友邦的名义驻兵显碧国。

        但那显碧国王甚是睿智,看清了仁宗皇帝的计谋,两边也不得罪两边也不依靠。

        但显碧国终究在二十多年前被灭了,至于怎么灭的也成了一个迷,中原朝廷说是突厥灭的,而突厥则一口咬定是仁宗皇帝使计灭的。

        但是后来的几场大战中,中原朝廷大胜了突厥铁骑,理所应当地将包括显碧国在内的大片领土化入了大武的版图,显碧国也变成了显碧府。

        也是因为显碧国和中原或者突厥比起来,国土面积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国内甲兵不兴,历年来几乎没有国战乱。

        只要一支数万人的部队,便可以灭了这个文明仁和的国度,而这样的战争几乎可以不惊动两国朝野,更别说天下百姓了,所以显碧国的灭亡也成了历史的一个谜团。

        连邪尘接过长刀,细细观摩,道:“那倒未必了,显碧国当年也只是金属冶炼术和器具锻造术高明,至于武器倒是没有听说显碧国有什么宝刃利剑。不过也不排除任兄所说,对于锻造兵刃,显碧国其实是不为而非不能。听说‘上兵世家’现任家主池老太爷,当年就随着长辈到显碧国求教上等的冶炼锻造秘术。”

        边上的连易昶凑上目光,认真看了那刀的样子,忽道:“爹爹,这刀的样子看来和我几月前在海上拦截的那些东瀛人身上的佩刀差不多?”

        连邪尘目中光芒一闪,道:“当真?与你给任伯父说说那时的情况。”

        连易昶见任断沧面上神色郑重,先细细回忆了一番,方静道:“那日,我与几名弟兄在从渤海赶回回福建的海上。早上风浪便已经渐渐变大,到了中午已经是不能行船。虽然我们船大,但也给大风吹得动摇西晃,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小岛将船停下。却见岛边的浅水处停泊了另一条船,那船虽没有我们坐的那只大,但也不小了。正当我们要上岛的时候,突然从岛上林中窜出一群人来,我识得那是东瀛人的打扮。正要上前交涉,不料那群东瀛人一言不发便向我们进攻。他们武功当真不差,而且招术怪异狠毒,招招只求伤人不顾自身。我们船上了几名弟兄被杀了有十数人之多,后来好不容易才让制服了,但他们二十多人中竟有十几个是战死的,而且那群人真是有些疯了,便是在被砍了手脚也不要命地冲过来。”

        在说到这些颇是激烈打斗的时候,应该是用心有余悸的口气说出,但连易昶始终口气平稳,面色自然,但接下来,他的目中竟也忍不住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我们好不容易才擒下那些人后,点住了那些人的穴道,上了他们的船上检查,发现船上载的尽是一斟斟的上好珍珠。但无论我们怎么逼问,他们硬是咬着牙不开口,在其中一人身上我们搜到了一张已经沾满血迹碎得认不出字的书信,所以我们始终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以及来到中原的目的。一直逼问到了傍晚风停的时候,我们才将他们和那些珍珠也带上了船准备运回福建,将他们绑在船的底舱,每人身上点了好几处穴道。从那时一直到了晚上,他们也不吵也不闹,我也认为他们是乏力了。”

        连易昶顿了顿,目中一缩,想必后来发生变故了。

        “不料,在夜里大家睡觉的时候,我竟感到船身渐渐倾斜。跑到底舱时,发现里面看守的八弟子已经都死了,海水也漫上了近三尺,却不见了那些东瀛人,而且连那些珍珠也不见了。”

        说到这里,连任断沧的目光也深思起来,不知道这群东瀛人用什么发法子逃了出去,而且在被点了好几处穴道后还能自己解开。